佩枯错——雪域高原上的“蓝宝石”

        佩枯错(“佩枯”在藏语中为吉祥之意),位于雅鲁藏布江上游西藏日喀则市聂拉木县与吉隆县交界处,为珠峰保护区内最大的内陆构造湖,面积约300平方公里,湖面海拔4590米, 湖水深度超过70米,湖的形态呈现“哑铃”型,南边的湖水为淡水,而北边的湖水为咸水。从卫星地图上看,佩枯错就像是一只蓝色的宝石镶嵌在雪域高原,其东北岸明暗相间的古湖岸线(图1)成了我们这次科考的重点对象。这些古湖岸线清晰地记录了佩枯错湖水位的变化。自从上世纪70年代以来,湖泊水面高度下降近了5米,面积缩小了10多平方千米,仅西南湖岸线就向湖心缩进了400多米,而湖东北3.5千米的湖岸线又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其与湖泊水文和气候变化的关系是什么?了解佩枯错湖水位的变化过程对了解西风-季风相互作用下的水文响应具有重要科学意义。
  
  佩枯错卫星图,以及采样点分布
  我们对佩枯错的考察之旅始于位于佩枯错东南方向的希夏邦马峰(海拔8027米,唯一一座完全在中国境内的8000米级高峰)(图2),它就像一位慈爱的母亲,通过冰川融水哺养着佩枯错及其周边地区。随着科考车不断前行,佩枯错终于“惊艳出场”(图3),它就像一个蓝宝石般点缀着这片几近荒芜的土地。
  
  希夏邦马峰(程良清 摄)
  

佩枯错剪影(宋友桂 摄 )

  

佩枯错东北岸的湖岸线(宋友桂 摄)

 

  经过了一段蜿蜒的盘山公路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佩枯错的重要考察区域-东北角,在该区域,发育得近乎完美的古湖岸线赫然在目,这些湖岸线完整地记录了佩枯错湖水位的变化过程(图4)。但由于光释光记录的是沉积物最后一次堆积埋藏时的年代,因此我们无法通过直接测量表层湖岸线沉积物获得古水位变化的时代,需要挖掘探槽。在康树刚副研究员的指导以及当地藏民的帮助下,我们沿着垂直湖岸线的方向,挖掘了一系列的探槽(图5)。待探槽挖好后,在出现湖相沉积物(灰黑或灰绿泥质沉积物)的位置(图5),采集光释光年代样品,这为解决湖岸线定年难题提供了帮助。这些探槽一般长约120 cm,宽约75 cm,深60 cm到120 cm不等(出现湖相沉积物为止),探槽的容量刚好能够确保一名科考队员在其中采样。在选择挖探槽的位置时也是有讲究的,由于岸流的作用,湖岸沉积物形态通常呈现为不对称的波形(图6),而在两个波形相交的地方,由于地势低洼积水,可能会形成一个局部的湖相。一开始队员们认为以探槽1方式进行开挖,更容易挖到湖相沉积,后来证实也确实如此。然而,队员们意识到,如果以探槽1方式开挖,很有可能会将局部的湖相沉积误以为是大范围的湖相沉积,由此造成地质信息的错误解读,因此选择了探槽2方式开挖。提起挖探槽,就不得不感叹当地藏民挖探槽的速度了,经常是我们一个探槽的采样和描述工作还没完成,他们已经将下一个探槽差不多挖好了,这样的速度大大推进了我们的采样工作进展。

   

  科考队员正在采集样品(宋友桂/程良清 摄)

   

  探槽位置示意图

  我们雇的3位藏民都会说一些汉语,因此,与他们交流起来并不困难。在与他们交流的过程中,他们时不时会感念中国共产党的好,说中国共产党为他们修路、修房子等,给他们提供各种福利,言语间不由地流露出对生活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当地藏民很淳朴,待人真诚,与他们相处起来十分愉快,深深感受到了“藏汉人民一家亲”的理念。还记得相处的第一天,我们拿出食物跟他们分享,到了第二天他们就自己从家里带了风干牦牛肉请我们吃。这期间,一个年轻的藏民小伙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驾驭摩托车的水平相当之高,遇到沙丘,都不需要拐弯,而是一踩油门,径直就飞了过去。由于科考车距离采样地点较远,我们也经常让他骑着摩托车去帮我们从科考车上取一些工具。一直到现在,我还依旧怀念他们的淳朴、善良和热情,依旧怀念我们采样累了之后,一起躺在湖边的沙滩上小憩的时光(图7),依旧怀念同他们聊天过程中始终挂在嘴边的笑容,依旧怀念湖区周边嬉戏的野狼、野兔、狐狸和藏野驴(图8和图9)。虽然采集样品的过程比较艰辛,但是这里的人和周围的环境似乎可以让科考队员们忘记了辛苦,尤其是能看到几箱“战利品”(样品),队员们都心满意足,期望可以通过它们解开佩枯错湖泊水位与气候变化之谜。

   

  科考队员在湖边休息(程良清/宋友桂摄)

   

  湖区周边的野狼(康树刚 摄)

   

  湖区周边的藏野驴(程良清 摄)

小结:

  在佩枯错湖岸为期3天的考察和采样过程虽然充满了艰辛,但在此过程中,科考队员们(图10)始终以老一辈科学家为榜样,不辞劳苦,团结协作,圆满完成了科考任务,期待此次青藏高原科学考察活动能够为揭示西风和季风演化及水文响应规律和机理做出贡献。

  佩枯错考察合影(孙波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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